贾平凹散文秦腔（贾平凹侃秦腔）

我小时候听秦腔，总觉得是一群人在声嘶力竭地吼叫，待年长一些，觉得那一定是古时的摇滚，任何时候，当生活的重担压在人们身上的时候，你总需要找到一些宣泄的出口，秦腔应该就是这样，生存的压力多大，你就有多么疯狂的呐喊。到了成年，在我眼中的秦腔，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甚至多少年淹没在流行乐的河流之中，被我渐渐忽略了。秦腔，似乎成了一种怀旧与追忆，带我们回到年少幼儿时，回到不可能回去的故乡和光阴里。

贾平凹作为一名地道的陕西人，自然对秦腔有更深的体会，在他的笔下，爱秦腔的人爱得要死，讨厌的人也是到了极致，秦腔的粗犷与豪迈在南方流域似乎是没有市场的，那里更适合婉转秀雅的曲调，所以“别的剧种可以各省走动，唯秦腔则如秦人一样，死不离窝”。如果你没有亲身去体验一回八百里秦川的辽阔与恢弘，你可能永远无法找寻到秦腔的根基，在这里，有辽阔的地平线，广袤的平原，还有“活脱脱的一群秦始皇兵马俑的复出”，这里有古老的秦川公牛，有“脑袋般大小的耀州瓷碗”，人们喜欢圪蹴在石碾子上就着一碗牛肉泡馍，这个时候，你听着秦腔，就觉得它如同“天籁、地籁、人籁的共鸣”。

在秦人的眼里，秦腔、西凤酒、长线辣子、大叶卷烟、牛肉泡馍是视为生命的五大要素，秦腔带着他们的是一种渗透在骨子里的怀古和艺术细胞，无论条件多么艰苦，一站在秦腔的舞台上，就活脱脱像打了鸡血一样，和艺术家毫无二致。贾平凹描述了乡村戏台里的那些事，除了强大的气场之外，你可以看到最原生态的农村生活台上台下都是戏。秦腔在他们的眼中，是人生必然的经历，是不可缺少的人生元素。

在这个埋葬着十三朝帝王的黄土地上，在这个荒草、田埂中就能看到汉唐石碑的土地上，一代又一代的秦人演绎着人类的生生不息，虽然故人不在，可是这渗透着无数秦人心血的艺术唱腔却在人们的骨子里不断延续下来，你知道秦腔里有什么吗？它浓缩着八百里秦川百姓的喜怒哀乐，秦腔，当之无愧是所有大秦子民的“家庭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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