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等什么（我还在等海水）

01

房间深处

雪，落满了脖子炉火通红，贯穿了木门餐桌上灰尘与夕辉浑浊脚手架已经卸去梯子也放到他不能动的脚手架下我轮番敲过所有事物的门直至房间深处直至光线被黑暗烧尽破碎的袈裟和木鱼在青石和花岗岩中干涩的贡果，满是蚊蝇的虔诚泪水走进喉咙深处不会有熟悉的念禅我相信神佛、仙众的评判会把白天与黑夜平衡分割分明，或是融合而我，只想停留在房间深处体验焰在火上的鞭挞‖我在等海水灰色的天，是晴朗的我在这座山顶等海水山脚的那眼泉眼还在咕咕的冒着水向东流去一只、一只、又一只鸟飞到了南面数不清到底有几只鸟可是那五十七条还带的血的羽毛我却是数的清的我还在等海水即使海水来的时候已经碎了这山顶落了些许灰尘我不惧怕太阳落山了这灰尘飞走了，闪着光我还在等海水这山顶来往了许多人急碌碌的走过却拍下了许多照片我还在等海水

我还在等海水我知道

02

破庙

（时间还在迁就着四处的裂缝似是惹不起那供台上的神佛）掌灯时分 ，钟声开始回响比死寂更深的让神经都激荡的静渐渐破碎我是俗世中的人，比不得那端坐莲花石座的麻木佛像忍得了，千百年的禅坐与隐居我有贪欲的手，心底藏着七情六欲肉体或者灵魂，都有苦痛在寄生钟声响不停，我那黑色的灵魂罩着锃亮的金属锈迹高于头顶，风弥散空灵我看见黄昏聚集在枝头声色张力，爱屋及乌寡欲在挤兑暮色的本无修为连爬过寺院墙角的丝瓜藤蔓都无法隐喻裸露这凡尘间厚重的飞土冷峻的堆积在角落，消弭了一切

03

我想在冬夜里死去

我想在冬夜里死去马上风吹 落叶 下雪 寒烟在晚霞褪去斑斓，寒冷的夜开始前生火起炉，不论用多长时间在想起冷的滋味之前就好用车胎、柴草、木块、煤炭填满空虚两季的铁炉红红的双喜还贴在漏风的木窗我是开心的，可是我是一个人睡吧，裹着芦苇被明早起来，锅里会有馒头，稀饭还有春天腌好的洋芋也会放在桌上吃完饭后，腐烂的下肢会裹上新皮那时，我一定会去游泳，登山仔细感受站立的累

04

玫瑰到了花期

起初，我在幻想长的极盛的玫瑰，茎干会是蓝色的刺灰青色的墓碑，蓝色漆皮掉落在泥泞里林间的雾凇，兜里装满午夜的风烛光照着树影，勾勒出荒野中移动的废墟我手捧着玫瑰，

坐在破旧没有窗的巴士里火红色的漆往下落落在每个不深不浅的脚印里在铁轨前，聚在一起，

又一片一片四处离散铁轨两旁，四处张扬的枝杈像极了我几年后在泥土里裸露的躯干昨夜，我从窗户进入没有上锁的房间没有家具，只有一捆发黄的报纸一张、两张……数不清多少张报纸，

都聚在了我这具躯干上夜里，玫瑰开了，月光如洗我想着她残败时的模样，

想着她带着记忆的温度向泥土的深处落去‖希望与你到南方去时间围着钟表在转，无论早晚当时针、分针和秒针相遇时我会穿过秦岭淮河、

半个中国抵达南方不论城市或山村，找一片空地，

围一个院子院子里，有花、有树、养猫、养狗有茅草、泥石搭垒的房屋闲散之余，与你在湖边青石板路上看柳叶与鱼儿争着涟漪在春耕的季节里翻弄土地，日落就息在多余的生命里，饲养一场爱情晨曦，公鸡在风信子旁打鸣暗夜，万物入梦，我们挨着天上的星星坐在门口的摇椅，守护彼此的心地风、叶、晕眩的时光，还有试图和欲望在暮去晨来春夏更替中，不停打转.希望与你到南方去,见识青城山，见识水稻步走,骑车--无论以哪种方式但是只用磨破一双布鞋的时间在北方，

在这片祖辈生活和化为黄土的土地上冬雪与惊雷寻常可见，玉米，谷子，小麦也寻常可见我知道，去了南方，

旧念将盗取我的记忆可是，我在想，去了南方，

在有你的地方衣服会存满黄昏时水中的红霞.我们不靠词语言谈日子，

一个眼神，生活便成为习惯屋子、烟头与春天的秧苗，

会如同河流遵循节气那双磨破的布鞋，

记得在收拾好一切后丢在来时第一次摔倒的地方之后，以一个南方人的身份自居也许有一天，炉膛内红红的炭火会喧嚷着，让我想起远方的故乡可茅屋斑驳而落的泥灰,

会顺便带走最后的乡愁

作者简介:

汪昃麒，爱好写诗，山西忻州人，中北大学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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