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鹃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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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堂嫂玉妹聊完正事后，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我堂哥现在变好了，也能挣钱了，为了两个女儿，你没嫁，他也没娶的，要不复婚一块过算了。”

“唉，我当初是怎么离婚的，相信你也清楚。跟你说实话，就算你堂哥有这个意思复合，可我的心也早已经死了，下辈子的事我知道，可这辈子那是决没这个可能了。”

我堂嫂叫玉妹，嫁给我堂哥子强。虽说两人是相亲认识，可是两个人都挺满意。

在农村，儿子娶了媳妇，当爷爷奶奶的就希望快点抱上孙子。可是他俩结婚一年多，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而我堂嫂的肚子就是一直没有动静。

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是双侧输卵管堵死了。如果想生孩子，那必须要做试管婴儿，当时我堂哥家条件也不是很好，可是为了给父母生个孙子，不管花多少钱，还是得试一下。

第一次试管婴儿成功了，然而最后产下的不是孙子，而是孙女。堂哥家两兄妹，姐姐早已结婚生子，并在县城安了家。

而堂哥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自然得担负起延续香火的责任。而延续香火的意思，那就是必须得生男孩子子。

在农村，如果谁家没有生到男孩子，就算是村里的人不说，可是自己自然也会觉得没底气的同时，还低人一等。

02

有时我在想，为什么农村人非得生儿子，很大一部分跟人闹点不愉快时吵架有很大的关系。

是的，如果谁家没有生男孩子，吵架时对方就会骂断子绝孙之类的难听话。因此，不少的人，就算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生个儿子。

我村里就有一户人家，生了六个女儿，原本都已经放弃认命了。可是后来也是和村里的人不经意的一次吵架，当被对方骂绝种户时，很快就又重新燃起了他们家非生儿子不可的念头。

就这样，在最大的女儿都要出嫁时，43岁的女人在结扎多年的情形之下，再花钱做手术接通输卵管。

接通后怀了两次，一次发现还是女儿就做了人流，后来则是宫外孕。再接着怀，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是女人却有了心脏病。

就在儿子满月当晚，她因为高兴过度，半夜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知道。第二天孩子哇哇大哭，男人发现女人都不理会去推时，才发现女人的身体都冷了。

可见必须生儿子，成了嫁到我们村里女人的最重要使命。

就这样，我堂嫂又开启了第二次试管婴儿之旅。其实，那会堂哥没什么正经工作，二伯父和二伯母也务农，根本就没什么钱。

可是为了生个孙子，就算是借钱也要去做。当时我家条件还可以，我爸爸就借了堂哥一笔钱，这笔钱也是前年才还清。

03

然而生儿生女都由不得自己，堂嫂二胎再做试管，在一家人满心的期盼下，生下的仍是一个女儿。

接着堂哥去外面打工，谁料打工期间认识了一个女的，并且还怀孕了。

这边我堂哥没和堂嫂离婚，另一边则在外面和别的女儿乱来还怀孕，本身是不对的事情， 作为父母就应该斥责。

可当时我伯父伯母生气归生气，转念一想，怀孕了要是男孩子就好。就这样二伯父一家人开始了瞒天过海之计。

计策是让堂哥在外面找的女人，先住在县城堂姐家。待四个月后找个熟人去照个B超，如果是男孩子就生下来。

照过后，熟人说是男孩。这可把伯父和伯母给高兴坏了。

这样做本来已经很欺负人了，可更欺人的还在后头。大约在那个女的怀孕五个多月时，我伯母过生日居然还带回了家，借口说那个女是堂姐的朋友，她只是无聊就跟着来家里玩。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村里有个跟堂嫂玩得好的人，不知从哪里得知实情，而又不想看堂嫂这样被人欺负时，就告诉了我堂嫂真相。

当天堂嫂就跟堂哥打了起来，当堂嫂要去给那个小三一点颜色时，一家人没有帮她，反而是帮着那个女人。

最后女人在一家人的保护下平安离开，而堂嫂则在拉扯之间，表哥看她像发疯了，最后还打了她一巴掌。

咽不下这口气的堂嫂，当天就回了娘家。娘家来人了，狠狠把堂哥打了一顿，事情闹成这样，自然就要离婚。

04

可是堂嫂看两个女儿还小的份上，还是不想离婚。她想着只要堂哥跟那个女人断了来往，并且把孩子给打了，等手里有钱了，她愿意再去做一次试管婴儿，那这日子还继续过。

然而，伯父伯母当时太想要孙子也不想再花多余的钱，就不顾堂嫂的委曲求全，仍然支持堂哥离婚。

我堂嫂的心，在那一刻彻底被伤透了。

如果说做试管婴儿的疼痛她都能忍受的话，那这种明明自己受伤，却还委曲求全被人拒绝后，她觉得在这个家呆着，那就是一种耻辱。

最后堂嫂答应了离婚，她当时没有去处，也不想回娘家。于是两个女儿的抚养权都给了堂哥，她则一个人离开了。

只可惜最后老天爷跟堂哥家开了个玩笑，那就是那个小三最终产下的还是一个女孩子。

小三目睹了堂嫂的悲剧，而且发现我伯父伯母也不真心喜欢她。于是在孩子还差两天满月时， 她偷偷选择了离开，而伯母想着家里都两个孙女了，就把小三生下的那个女孩子，最终送给了别人。

而堂嫂离开后，就去了工厂里打工，女儿的抚养权虽说没在她手上，可是她只要从外面回来，就会去看女儿。如果不想去家里，那就让堂哥把孩子接出来。

堂哥自从经历了小三事件后，好像一下子也懂事了不少。于是在堂姐的支持下，再贷了一些款，买了一辆大货车给人拉货。

05

有活干，也肯吃苦的情形下，我堂哥第一年就赚了10多万，第二年就赚了50多万。很快把欠款还清，而且在老家又盖了新房子。

堂嫂打工赚了一些后，再托了点关系在县城弄了一套廉租房。为了女儿受到更好的教育，堂嫂想把大女儿的户口迁到她门下，而她这次跟我联系，就是为了给孩子重新上户口的事。

堂嫂最后跟我说，这辈子她也许不会再嫁人，也许也会。可就算是嫁，跟我堂哥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是没什么文化，可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人不能在同一条阴沟里翻两次船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后来我听我父母讲，堂哥家重新盖了新房子，是觉得原先住的房子朝向不适合生男孩子，于是才又盖新房，目的就是希望堂哥再找个女的，然后能生个孙子。

只是人在做天在看，就伯父伯母还有堂哥的这些行为，周围了解得实情的人，是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到他家。

我想就算表哥能找个外地的，就一定能生儿子吗？我看未必。

其实，人要子孙满堂，就先把人做好。

如果平时尽干些损人利已的事，却还想求老天爷赐福，那不是在为难老天爷。

人生在世，我始终坚信：任何时候，只有把人做好了，相信福报自然也会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