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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知否原著里这对夫妇的窘境)

日期:2021-09-07 11:27:30作者:影视原著党图片:未知人气:+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里面,盛长梧和康允儿是一对很特别的夫妇,之所以说他们特别,是因为无论是长梧,还是允儿,他们都曾被议亲的对象抛弃过

盛紘见气氛沉重,想找个轻松的话题,看了看王氏,王氏收到信号,立刻明白,于是她笑道:“好久没回金陵,不知道松哥儿媳妇怎么样了?上回来信说她有了身子。”

盛维神色愈加黯淡:“可惜了,前儿忽的小月了。”

一阵压抑,气氛更加沉重,盛紘不满的瞪了王氏一眼,王氏很冤枉,她又不知道。

好吧,搞活气氛也是需要天分的,王氏显然还需修炼,盛紘不满完王氏,决定自己出马,笑道:“不知上回来说梧哥儿的那户人家如何?大哥可打听好了,要是好,我这做叔叔可得开始备贺礼了。”

盛维脸黑如锅底:“唉,不提也罢,那家闺女跟马夫私奔了!”

屋内气氛更加……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盛长梧,堂堂一个富家公子,家里有财有势,自己也是相貌堂堂,议亲对象居然跟一个马夫跑了,这说出来也够丢人的,不过允儿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这便罢了,我们妇道人家也是不懂的,可柏哥儿到底是我生的,这讨儿媳妇的事我总能做主吧,老爷如今说也不和我说一声,便请了耿世叔去说亲,我做亲娘的到了这时才知道儿媳妇是哪家的闺女!老爷将我置于何地!”王氏更觉委屈,一个劲儿的低头抹泪。

盛紘坐在炕几旁,端起一个豆绿底绘的粉彩成窑茶碗喝了口,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你瞧上了你大姐家的闺女,若不是我先下手为强,怕是这个月你就要请外甥女过来住了吧!

王氏被一语道破用心,索性一下摔了帕子在炕上,双目一立:“允儿有什么不好?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又与柏哥儿中表之亲,彼此知根知底的,我瞧着再好也没有了!”

“对!就是知根知底!”盛紘重重的将茶碗顿在炕几上:“别的不说,大姐夫这般好的家世,如今官儿还没我大,前几年为父丁忧,竟丁出了好几个孩子,御史台参了他一个孝期纳妾,遂被罢官赋闲,他不思着如何疏通关系,返朝补缺,倒日日与一般清客相公吟风弄月品评朝政!这般的亲家你要?

王氏羞愤难当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两个没有被挑中的人在盛老太太移花接木的操作下走到了一块。

王氏被说的心动,细想着也是,想起盛紘简单粗暴的沟通手段,委屈道:“我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若是老爷也这般与我好好说,我如何到老太太面前现眼;…可是允儿怎么办?她都十七了,姐夫如今没有官职在身,高不成低不就的,别是耽误这孩子了。”

盛老太太微微一笑,慈爱的拉着王氏的手:“太太觉得堂房的梧哥儿如何?”

王氏听了这话一愣:“老太太的意思是……?”

盛老太太冷淡淡道:“康家虽说是世家,可如今为官的也不过是你外甥一个,说到家产厚薄,太太比我更清楚;你维大伯家不敢说家财万贯,却也是殷实富裕的,他家只有兄弟二人,将来梧哥儿便是分家单过也富富有余,梧哥儿的人品如何你做婶子的最清楚,这些年单身一人在京城里,直是老实上进,从无半点花花肠子,说起来也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王氏迟疑道:“可是……终究是商贾…”

盛老太太看王氏这副样子,嘴角微微挑了起来,想要出口讽刺两句,又忍住,直言道:“梧哥儿已然被保举了中威卫镇抚,转眼便要上任,他既有官身又有人品,家财又丰,若不是姻缘运不好总也说不上亲,我那老嫂子也不会托到我头上,太太若实在觉着不好,便算了,我找人另行打听别家姑娘就是。

王氏一听,急了,连忙道:“老太太莫急,我这就给姐姐写信,这着实是一门极好的亲事,想来姐姐也是明白的。”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长梧和允儿,两个都是厚道人,他们的结合既有无可奈何的成分,但也可以称作天作之合,盛家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欢这个新媳妇。

从之后几天表现来看,盛老太太这次做的媒很好,康允儿谦和有礼,对长嫂恭敬,对小姑温文,就是太矜持了,动不动害羞,不过配上大大咧咧的长梧也不错。

允儿对盛老太太特别恭敬,有一次布菜时知道有老太太喜欢的素烩芝麻菜,就一个劲儿的往老太太盘里添菜,来吃饭的盛纭打趣道:“都说新人洞了房,媒人丢过墙,我这侄媳妇可一点没忘了媒人呀!果然好孩子,不忘本!”

允儿羞的连耳根子都烧熟了,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里去,大老太太用力打了盛纭两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旁间吃饭的品兰深恨自己不在现场,不能插上一脚,她特别喜欢逗这个腼腆的新嫂子,明兰每每拔刀相助,拦着不让品兰欺负,不过有长梧追在后头教训,品兰也不大能得手,兄妹俩常打闹成一团。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长梧和允儿两人的婚姻生活可谓是情投意合,夫唱妇随,乐也融融,而且允儿很快就有了身孕,真算得上是幸福美满。

可是婚姻终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幸福美满的日子过了几年后,他们的婚姻出现了一道危机,这道危机,是长梧要上京任职,按照规矩,允儿得留下来侍候公婆,两夫妇面临着分开的风险。

又过了半个月,长梧要回京任中威卫镇抚,李氏虽舍不得儿子,可也知道这次获的官职是多少人抢破了头的,多亏了盛紘多方打点才能成,只康允儿忐忑不安,生怕婆婆发话叫她留下来,那京城花花世界,长梧单身一人如何守的住?就怕夫妻再见时,不知多出几个小的,想起自己母亲的委屈。

想到这里,允儿心头一阵一阵的发寒,只好愈加恭敬周到的服侍公婆,早起晚睡事事谦卑,倒让盛府上下愈加喜欢。

一日去给盛老太太请安,李氏说起这个,不由得叹气道:“哥儿要奔前程,我这做娘的也不好拦着,只可怜他小小年纪便离了爹娘,待回了京还要请婶娘多看顾一二了。”

允儿侍立在一旁,额头沁出细细的汗来,李氏回头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梧哥儿媳妇才进门没几天,我也不甚放心,想留下多调|教些日子,允儿,你说如何?”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幸得明兰解围,以及盛家的一些变故两夫妇才得以不分开,

允儿心里一片冰凉,眼眶发热,但依旧强笑着:“有母亲教导,媳妇高兴还来不及呢。”

明兰本来赖在祖母身上打盹,这会儿有些醒了,忍不住插嘴道:“大伯母,还是让二嫂嫂随哥哥一道上京吧。”李氏故意道:“这是为何?”

明兰不好意思道:“这个,我舍不得新嫂嫂啦。”这个理由太弱智,没人相信,明兰小小声的又补上一句:“那个……其实梧哥哥更舍不得。”

允儿脸上羞红一片,虽知明兰不过是童言童语,但心中感激,偷偷以目光示谢。

又过了几日,大儿媳文氏被大夫瞧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盛维和李氏乐坏了,直道是允儿带来的好福气,文氏听了也信,甚是感激这弟媳,妯娌俩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子话。

其实李氏并非刻薄婆婆,只是她怕允儿官家小姐出身,没了公婆钳制便恃宠生娇,在京城里有王氏撑腰会轻慢自己儿子,如今想想也算了,回头不行再把儿媳召回来就是了。允儿乐的几乎要淌泪,却不敢显出十分,只乖巧的听李氏吩咐以后在京城里如何人际来往照顾夫婿,几日后随长梧上京了。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事情得以圆满解决,允儿也真是好运气,但她们很快就要面临着第二道危机,这第二道危机,是从允儿的娘家带来的,准确地说,是允儿的亲妈康姨妈带来的。

老太太想起适才梁夫人端架子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一股气冒上来,偏王氏还在那里幸灾乐祸,便沉声喝道:“你先别急着看墨丫头的笑话,赶紧想想如丫头罢!”

想到如兰,王氏忍不住眼眶再次红了,垂泪道:“原本好好的,可是现在……,京城地界这么大,找女婿吧,说好找,那很好找,官儿多富贵多;可说不好找也不好找,都是不知根底的,有些索性是没有根底的,如今媳妇全然没了主意,还请老太太指点。”

“你呀……”老太太扶着软榻的扶手坐直了身子,拍拍王氏的肩膀,叹道,“如兰的事儿你是做错了,女婿应该仔细挑是不错的,可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这不是结亲家倒是结仇家了!……还有你那好姐姐!”

老太太重重的在扶手上一拍,面露怒色:“柏哥儿他爹替康家出了多少力,她儿子求官,她女儿婚配,哪一样求到咱家来,咱们不是诚心诚意的替他们着想的,她倒好!背后撬我孙女的墙角!当盛家是冤大头么!允儿就罢了,如今算是盛家的媳妇了,以后……”老太太指着王氏,喝道,“以后除了逢年过节,你少和康家的来往!

自己娘家姐姐不上道,王氏脸上也火辣辣的,老太太说的句句在理,且吃亏的还是自己女儿,王氏也跟着数落了几句康家的不是。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康姨妈为着自己的亲女儿康元儿(允儿的胞妹)着想,竟然挖了亲妹妹王若弗以及盛家的墙角,生生地把正在跟如兰议亲的王家表哥给挖走成了自己的女婿,虽然这里面王若弗两头押宝是不对,可是康姨妈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过小人,这件事让已经嫁入了盛家的允儿顿时尴尬万分,长梧只好陪着她去给王若弗赔罪。

至八月旬,长梧九个月孝期满了,带着妻女再度上京,一道来的还有表弟李郁,这次,不论是李郁赴考还是自己起复,都要仰仗盛舷,刚一安顿好,长梧便直奔盛府,允儿早一步去见了王氏,一通眼泪鼻涕的告罪,口口声声自己母亲对不起王氏,她是万分羞愧

王氏心里带气,但经不住允儿哭的天昏地暗,又奉上成箱成箱的厚礼,再想想到底不干她的事,也是自己太轻信康姨妈,自家姐姐什么德性自己很清楚,也得怪自己。

“罢了,下回把你闺女带来罢;既算我侄女,又算我外甥女的,少不了要拿双份红包的。最后,王氏淡淡地表示算了。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允儿摊上这么个自私自利的老妈也是够倒霉的,可接下来这老妈做的事情让允儿更是窘迫不已,她发现盛家上上下下都对自己的娘家没有什么好感,而自己的亲妈还不懂得消停,竟然莫名其妙地怼上了曾经帮过自己的而且还正在盛家得势的明兰。

不过坐在她身旁的康姨妈却被冷落许久,屋里的女眷都不大愿意和她说话,海氏又不咸不淡的,瞧着明兰一介庶女却这般风光,她心有不悦。

“我说明丫头呀。”康姨妈忽高声冷言道:“你有今日,可不能忘了你母亲和盛家,别说你得了个诰命,便是再得意,也不可在这里摆派头!不然,便是忘本。”

明兰微微惊疑的抬起头,看了下康姨妈,只见她面带不自然的笑容,嘴角扭曲,众女眷也是一脸惊异,互相看了看,这时,明兰才微笑道:“哦,我知道了。”

康姨妈见明兰态度恭敬,语气却冷淡,不由得更加生气,冷了声音道:“你如今虽是别府另住的,但不可失了规矩。你婆婆住的也不远,你应该每日晨昏定省,早晚问安,叔伯兄弟之间多有走动,孝顺长辈,不可忤逆!别仗着自己有诰封,便不把长辈看在眼里,若你在自己府里不守规矩,丢了你母亲和盛家的脸面,我头一个不饶你!”

允儿吓得脸色都白了,不住地去扯康姨妈的袖子,康姨妈却不理,犹自说的痛快。

屋里一时冷了下来,众女眷面面相觑,只听康姨妈滔滔不绝地数落着明兰,王氏却在一旁不作声响,明兰只慢慢的自顾自的喝茶,待她说了告了一个段落,才慢条斯理道:“姨妈,您说的明兰都记下了;可惜元儿表姐去奉天了,什么我们姐妹整齐地聚一聚吧。”

此言一出,康姨妈立如一只戳破的气球,顿时泄了气,允儿脸色难看极了,康元儿和婆婆王舅妈一日三吵,闹的不可开交,把王老太太都气病不说,连休书都快出来了。

明兰定定地瞧着康姨妈,嘴角噙着冷淡的笑容,若康姨妈再敢放肆,她绝不忍耐;自来古代后,她忍这忍那,忍东忍西,如今连这么个便宜姨妈也要忍,她也不必混了。

康姨妈气急,转头去看王氏求助,王氏收到,立刻沉脸道:“明丫头,你……”

“娘!”如兰十分恰巧地打断王氏,笑道,“别老说些不相干的事了,赶紧行洗三礼吧,别把我侄女冻着了,回头爹爹和兄长找你算账!”

她虽笑得很开心,但眼睛却用力地瞪着王氏,重重咬字在‘不相干’和‘爹爹兄长’这几个字上,王氏明白女儿意思,盛紘素来厌恶康家,回头叫有心人说上几句,她怕又要挨数落了;咬了咬牙,遂不再啰嗦,直接宣布开始洗三。

众人都笑着拥上前去观礼,只把康姨妈一人撂下,把她气了个绝倒。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康姨妈见明兰过得越发红火,心里面就越是别扭,就越是喜欢找明兰的麻烦,明兰可不是软柿子,直接联手盛老太太通过允儿来敲打康姨妈,康姨妈怎么样为难明兰,允儿在盛家就受到什么样的为难,被夹在中间两头不好做人的允儿终于忍不住怼了自己亲妈一顿。

康姨妈心急如焚,不愿多说半句,只快步往里走。一进了里屋,却见康允儿神色萎靡,眼睛红肿如个大桃子,她顿时一阵心疼,揽女儿在怀里不住哄劝。

自昨日半夜收了宥阳来的信后,他便不肯和我说话了,今日一早就出了门。我看了那封信,才知是怎么一回事。”康允儿泪如泉涌,直哭的气喘,“娘,你为何要如此呀!

康姨妈怒道:“这糊涂小子不知亲疏么!你是他的枕边人,又为他生儿育女,他竟要为了堂亲来恼你?!待我去骂醒他!”

允儿秉性柔善,她明知是母亲的不对,却也不敢过分责备,只哭道:“我早与你说过,盛家这两房兄弟,直比寻常人家的嫡亲兄弟还要好,更别说叔祖母对大房是有恩德的。我今早问了报信的奴才,说我公公一收到叔祖母的信就勃然大怒,纭姑母连我也骂上了!你女婿是多孝顺的人哪,如何会违了亲长的意思!

康姨妈心知这话一点没错,却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是商贾人家,当初若不是你的年纪不好耽搁了,哪里轮的上他家!你别怕,我看盛家哪个敢找你出气!”

“娘~~~!”允儿哀哀的叫了一声,哽咽半刻,才道,“信上说,婆婆叫我回宥阳!”

康姨妈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道:“叫你回去做什么?长梧的起居谁来照顾,京中官眷往来谁去张罗?”

允儿哭道:“信上说,老家会另派得用的丫头来服侍的。叫我带着孩子回去,一来尽孝道,二来叫公婆瞧瞧孙儿孙女,三来,若父亲答应,还要给兆儿妹妹说亲。公婆说,他们到底隔了一层,要我这个亲姐姐过去,才好替妹子寻个亲家…”

“你又不是长媳,服侍什么公婆!”这话康姨妈自己也觉得无理取闹。

允儿泪如珠串,纷纷而下,直哭的泪眼婆娑:“娘,我自嫁过来,就自己当家。原本婆婆就想叫我在老家站规矩几年的,何况好些外放的官儿,原就是儿媳在家伺候公婆,男人携妾室上任。还是叔祖母说情,我才如此舒坦自在,又能儿女成双。如今婆母亲自开口了,我如何敢不从,我到底没在夫家长辈那儿尽孝过几日!

康姨妈一时天旋地转,眩晕后半响,她才渐渐定住:“女婿就什么也没说?”

“他只说了一句话。”允儿不断摁干泪水,伤心道,“当年祖母过世前,趁着人还清楚,再三拉着公公婆婆和纭姑母的手念叨,一定要孝顺叔祖母,否则她死了不得安息!”

其实这道选择题对长梧而言,一点也不难做。一边是不怎么着调的岳家,另一边是至亲至恩的盛老太太,两房人情谊深厚,来往亲密(官商互助),外加一个正当权的堂妹夫。为着一个不知道能否有宠并且根本没见过面的妻子庶妹,去得罪自小要好的堂妹兼顾侯正房太太,直如丢了西瓜去捡芝麻,而且不知能不能捡着。

不论从情感还是现实,他都毫不犹豫地照父母信中所说去办。当然,老婆他还是喜欢的,不过盛家人的理智告诉他,官场上行走,不孝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直至这一刻,康姨妈才对女儿深觉歉疚,她喃喃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允儿不忍心看母亲如此,反而出言安慰了几句。康姨妈便如着了疯魔,赤着双目,嘶哑道:“我绝不放过她们!等着瞧,等着瞧……”她连连咒骂,言下指的是盛老太太和明兰。

允儿一听,顿时尖声道:“娘!你可千万别再糊涂了!虽此刻公公婆婆盛怒,但只要我好好服侍,勤心本份,你女婿再求求情,想来总有过去的一日。倘若娘你再有什么…举动,女儿怕是这辈子都不得和夫婿相聚了呀!”

其实盛维门风很好,长媳文氏几年未有所出,公婆都不曾叫纳妾;短期还好,可若要十几二十年,甚至要公婆过世才能夫妻团圆,那可就保不齐了。

听了这话,康姨妈仰头一倒,竟是晕厥过去了。屋里众人一阵慌乱,允儿又掐人中,又灌茶水,过了半响康姨妈才悠悠醒过来,从牙缝里摒出声音:“她们,竟敢,拿你来要挟我!”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如果你认为康姨妈受到女儿这一顿怒怼之后就能改邪归正,好好做人的话,那你就真是想多了,康姨妈是谁,遇狠越狠的人,看到明兰这样不上自己的道,还敢要挟自己,气炸了的康姨妈干脆来一招破釜沉舟,把盛家门里最不喜欢自己(自己也最不喜欢)的盛老太太干掉,而且要通过自己亲妹妹的手,自己日后好拿捏盛家,当允儿知道亲妈的所作所为后,直接晕死了过去。

刚感叹完若眉的人生方向,明兰很快迎来了自己选择的路的后果——华兰带着如兰和允儿一道上门了。

其实自那日康王氏被送进慎戒司,她身边的心腹又叫王老夫人处置了个干净,就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了。长柏先通知了华兰,再着人通知刚从乡下回来的如兰,其次是住稍远的长梧允儿夫妇,墨兰嘛……就木有这个必要了(反正长枫夫妇也不知)。

当海氏委婉讲述经过时,华兰明显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自己才七八日没来,怎么忽然天地骤变!若自己更勤快的回娘家,是否此事就不会发生?老太太和生母也能免此一劫?

如兰当时就吓懵了。她长这么大,想过最毒的计策,不过是‘若能叫墨兰吃堆狗屎该多好’之类。下毒杀人?她做梦也不敢想,生母居然就干了!不对不对,是那该死的姨母!

最惨是允儿,乍闻母亲教唆姨母下毒,要杀害夫家最崇敬的盛老太太,她就昏倒了;好容易掐人中醒来,又得知母亲已被送进那暗无天日永世不能出来的慎戒司,她再度昏死过去。

长梧先急急去探望叔祖母,见老太太已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至于丈母娘嘛……说句不孝敬的,这老娘们还是早点消失,世界才清净。

华兰好容易回过神来,踩着风火轮杀进王氏屋里,气急败坏的数落了生母一通,“……女儿跟你说多少回了,姨母对你没安好心!这种事你也敢信她?这回闯出大祸来了罢!我就不明白了,当年她抢了你女婿,您怎么这么不气了?”

王氏抽泣道:“本来是气的,可后老我见如儿嫁的不坏,姑爷是个体贴人,小两口终日和和美美的。而元儿却跟佑哥儿水里火里,还三天两头受罚。我听你姨母常说元儿的糟心事,也就不气了,还觉着如儿没嫁过去好呢。”

如兰涨红脸,大声道:“姐,娘,你们说什么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叫什么事?!她渐渐懂事了,生母却又不着调了。

华兰痛心疾首:“娘,那是姨母的伎俩,先叫你消了气,再慢慢哄你上当!姨母是什么人,咱们姐弟几个从不爱搭理她,不是为了康家势弱瞧不起她,而是姨母这人……”她词穷了半天,“长柏说的对,那就是个祸害!跟她近,就得倒霉!

最后一句,叫刚进来的允儿几乎又昏过去,长梧扶着妻子来向王氏谢罪,王氏恨的牙根发痒,冷冷道:“赶着那么个姐姐,已是我上辈子的孽,你这外甥女我可当不起!”

允儿跪在地上哭泣,长梧只好陪着一起跪。

华兰忙过去扶起,边对母亲道:“娘,看你!这跟允儿妹妹什么干系,您就算不认外甥女,也得认侄媳妇呀!”这句话暗含厉害,允儿多少也懂了,却不敢答应,只能伏地哭泣。

见事已如此,两个兰在王氏处磨出什么花样来,她们转而去抚慰祖母病弱的身体,还有老爹盛紘‘那受伤的心灵’——娶妻不淑,家门不幸,使他十分忧伤。

允儿则求到内务府,苦苦哀告,只求见母亲一面,结果……当然没有结果。

长梧暗盼,府吏们一定要公正严明呀。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从此,允儿别无选择地,更加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营救恶毒老妈的作死道路,把盛家搅得上下不安,自己更是受累无穷。

允儿大哭一场,先去找父兄商量。得知如今内宅是金姨娘当家,父亲冷冰冰的根本不愿提及母亲,兄长满脸苦痛茫然,不知所措,亏得嫂嫂嫁妆不菲,母亲仅剩的嫁妆也被外祖母讨回,加上康晋的俸禄,哪怕康父翻脸,他也能自立。

想去求王家,然而外祖母病的不省人事,舅父忙着侍病床前,舅母态度鄙夷厌弃,几番推诿敷衍,最后,允儿只能抱着不可能的希望去了盛家。

因盛紘还在‘忧伤’,允儿只好去见长柏,她也不知道该求些什么,放母亲出来么?还是原谅母亲的丧心病狂?为人子女,她哪有的选。

谁知正遇上也在向长柏求情的华兰如兰,她们并不在意康姨母被关进塔利班,还是集中营,但希望王氏莫受太大罪。结果……这次有结果了:

两姊妹被长柏从头到脚训了一遍,非但没替母亲争取到任何减刑,连她们在婆家的行为一并受到提前警告,还被迫听了三四篇圣人云。

对自己同胞姊妹尚且如此,对元凶之女自然客气不到哪里去,长柏直言道:“若作为姨母之女而来,就什么也不必说了,只请出去;若是作为堂兄之妻,咱们还是一家人。”

允儿哭的伤心,不待她说什么,长柏又补上一句:“我已写信回宥阳,将此中情由一并告知伯父伯母了。

正在低头劝慰妻子的长梧傻了,允儿呆滞,不过也不哭了。

直到回家,夫妻俩才揣摩明白长柏的潜台词:

敬爱的堂嫂康氏,您想被休吗?您想与儿女分离吗?那么请做出正确的选择。你那恶贯满盈并且已救不出来的妈,还是自己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可她终究是我娘呀!”允儿怆然泪下。

长梧肃然道:“岳母做出这等歹毒之事时,就该想到会累及儿女。”

然后他严正申明立场:作为女婿,他虽然应该积极营救岳母,但盛老太太是大房的绝世恩人,所以,如果老婆非要继续纠缠不清的话,他也只能放弃一边了。

如此鸡飞狗跳了两日,允儿哭的两眼发干,再也熬不出半滴眼泪来,而面对长柏的铁壁,两个兰也全然无法,王氏渐渐安静下来,开始接受现实。

此时,两姊妹才想到明兰来。

不是她们脑袋迟钝,而是在海氏的叙述中,刻意淡化明兰在此事中的存在和作用,仿佛一直奋战在第一线的是盛紘父子,明兰只是在旁愤怒。盛紘当然不会主动澄清,老母被害,自己却一直在打酱油,房妈妈等也不会多嘴。

而如兰听了翠屏的转述,不疑有它,只听海氏说明兰异常气愤,对康王氏恨之入骨。

这时华兰才不安起来,她深知幼妹对祖母的感情,既然对首恶恨之入骨,那对帮凶王氏呢?因此才带了如兰和允儿一齐上宁远侯府。

明兰一见了允儿,当即皱起眉头,她本来蛮喜欢这个温柔善良的堂嫂,觉得歹竹出了好笋,可现在一见她就想起康王氏,那股子恨意始终消褪不了,便道:“我们两房素来亲厚,堂嫂要来我这儿,我欢迎之至,只请堂嫂决计莫要提及令堂半个字。”

看着明兰寒霜般的神气,允儿含泪低头,羞愧得再不敢说话。她知道母亲罪孽深重,做儿女的,该尽的本份都尽了,其余也不可再强求。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如果你认为经过处处碰壁和长柏明兰这两顿教训后,康允儿就会醒转过来,放弃营救她那本就十恶不赦的老妈的话,那我告诉你,你还是想多了,而且你也太小看康姨妈的基因了,康允儿没遗传到康姨妈的恶毒,却把她母亲的执着死心眼学得青出于蓝,允儿后面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人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翠蝉是华兰的陪嫁丫鬟

翠蝉刚踏入正间,就听得里间有人声,细一辨认,便知是自家主母和盛家大房的梧二奶奶在说话,她立刻停住脚步,屏气驻足在门边。

“……表姐帮帮我罢,我那几个孩儿打出娘胎就离过我身边呀。”梧二奶奶断断续续地轻轻哭泣。

“你也别哭天抹泪了,这些年来,我该劝的都劝了,你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我是在吓唬人。好了,如今终惹得大堂伯母发威。这事,往大了说,那是你们大房婆媳关起门来事,别说我只是个出嫁女,便是我兄弟们也不好插嘴;往小了说,做祖母的想亲自教养孙儿孙女,又有哪个能挑理了?!”

梧二奶奶并非浑人,该有的道理都懂,却依旧哭得伤心:“娘是恼了我了,可,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那到底是我的生身母亲呀,表姐……”

“是呀,表妹孝顺,知道惦记自己的生身母亲,我的生身母亲这会儿还在老家家庙里孤零零的呢。”二奶奶忽冷冷插嘴。

梧二奶奶自知失言,赶紧道:“表姐勿怪,我不会说话,是我笨!姨母素来疼我,我娘累得她如此,我,我真不知该怎么赔罪了。”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娘罪孽深重,我如何不知,可那回我去瞧慎戒司瞧她,真是操劳得没人样了,她对着我一直哭,一直哭,为人儿女的,我怎么看得下去……”

“早叫你别去瞧了,你非去。”

梧二奶奶泣道:“自外祖母去世后,舅舅舅母已不想管母亲了,哥哥被嫂嫂拘住了,除了我,还有谁……?”

“原来长梧兄弟升了官职,竟是便宜你去慎戒司探母了!”二奶奶讥嘲出声,话音一转,又道:“说起舅舅舅母,听说最近王家表弟又添了个儿子?要说舅母眼力不错,抬进来的二房奶奶果然旺夫益子。”

梧二奶奶心头一惊,抬头见表姐包含深意的目光,慌张道:“表,表姐……”

“你也该知足了,我大伯父大伯母待你够厚道了,虽心中气恨,但从未迁怒于你,想想元儿,她的公婆还是咱们嫡亲的舅舅舅母呢!你倒好,得寸进尺,一忽儿去探母,一忽儿缠着老太太原宥——老太太难得回京一趟,你大过年跪在寿安堂门口又哭又求,尽招晦气!

“如今老太太身子安好了,已发话叫姨母回来了。大家都富贵荣华,阖家美满了。何况,何况那是我娘呀……”梧二奶奶刚要说下去,立刻又被打断。

“我知道那是你娘,谁都知道那是你娘!”二奶奶饱含讥讽的声音,“那桩陈年官司我懒得再说,老太太没事,那是她洪福齐天,姨母居心恶毒,却是板上钉钉的。我们盛家大房二房多少年的情分了,比寻常分家的亲兄弟还要好,这份情往后还要接着下去。伯父伯母绝不会为了你,叫两房人生了嫌隙!你放明白些,不论你有多少道理,只能选一边,别想着人人都体谅你,迁就你!你是聪明的,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这一大段,二奶奶似是厌倦了,开口就要送客,梧二奶奶只好收了眼泪,抽泣着出了门,翠蝉迅速退开几步,站在正间门口,一手抬帘,一边屈膝行礼。

送走梧二奶奶后,翠蝉才缓缓进到里屋,见主母坐在炕上,脸色不好,一见到她便道:“你怎么才回来?!害我等半天。”

翠蝉知道主母性子,笑着站到炕前,呦呦道:“哎呦喂,我的二奶奶,主子们在里头说话,我还能冲进来回话不成,可怜我跑了一场长腿,还得在外头干等。”

二奶奶被她唱做俱佳的样子逗乐了,脸色稍霁。

翠蝉察言观色,笑道:“要我说,还是二奶奶性儿太宽厚仁慈了,梧二奶奶才这么一趟趟寻上门来哭诉,若换了旁人,不给个闭门羹吃,也直接下脸子骂了。”

二奶奶是个爽朗性子,气性来的快,去得也快,闻言笑叹道:“我只是怜惜允儿表妹,这些年来,她怜老恤弱,施粥舍米,没少做善事。唉…黑乌鸦窝里飞出只白凤凰,这算怎么回事…

翠蝉小心道:“这回…梧二奶奶又怎么了…?”

二奶奶冷哼道:“康家表嫂叫她缠烦了,就撺掇道‘想从慎戒司放人出来,非顾家侯爷不可为,不如小姑子去求求顾侯夫人’,表妹还当真了,居然刺破手指,写了封血书想送去蜀地。好在大伯母留在京城的管事婆子机灵,给拦了下来,消息传回宥阳老家,倒把伯父吓了个够呛。这信若真送了出去,六妹还罢了,妹夫还当这是长梧兄弟的意思呢!

翠蝉也是吓了一跳:“梧二奶奶这胆子也太大了。”

“哼!”二奶奶一脸恨其不争,“当初刚出事时,我就劝她,千万放明白些,别拿自己跟整个二房去赌,大房里哪个都不会押她。四年前大伯母拘她在老家关了一整年,回来后我好言相劝,别没完没了地哭了,大伯母已是怒了。去年她去寿安堂门口乱跪,大伯母都气病了,两个月后就抬了个好出身的良妾进门。唉,这屡教不改的,我是懒得废话了。

翠蝉见主母气得口干舌燥,默默倒了碗温茶递上。

“其实这事我是早知道的。”二奶奶喝过茶水,匀匀气息,才缓缓道,“大伯母原本的意思,是想把表妹叫回老家,再也不放回来了,以后就叫那良妾作了平妻,替梧兄弟出面张罗。总算梧兄弟念情,好说歹说,劝大伯母‘此事不成体统’,才算保住了表妹。”

翠蝉坐到炕上,轻轻替二奶奶捶着腿,温言道:“奶奶别气了,照我说呀,堂房大太太叫把梧二奶奶的儿女叫回去,也不见得全是为了惩处。且别说咱们老太太对大房的恩情,说到底,堂房是商户人家,只一个梧二爷出仕,还是武官。可咱家呢,文的,武的,有多少?这辈上,咱们两房人还亲如一家,可再叫梧二奶奶这么下去,时不时带着孩子去慎戒司见见受苦的康家外祖母,言传身教,以后哥儿姐儿们大了,还不暗暗记恨哪!”

二奶奶拍腿道:“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忧心这个,好在伯父伯母是明白的,趁孩子们还小,赶紧带回去自己教养。不过也就这回,长梧兄弟已应承了伯母,说若再有下次,就把媳妇赶回老家去,另抬平妻。”

她叹口气,又道:“姨母这样恶毒的人,是断断不能出来的,听说她里头还见天咒骂我们全家呢。唉,说起来,允儿这门亲事还是老太太牵的线,也不知她有否念及老太太的恩情。”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允儿什么都好,就是在情与法上面拎不清,更加看不清楚人心险恶,

不过换了谁,摊上这么个老妈也是前世不修。

毕竟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往往是两个家族的事情,更是两种不同的价值观互相磨合的事情,

如果三观实在无法一致,或者说利益无法共同一致,相信长梧和允儿,这一对本极好的婚姻,终究无法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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