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1-05-30 19:45:33作者:灵遁者国学智慧图片:未知人气:+
导读:灵遁者感人至深的散文小说5篇,送给你深夜品读。
卑微的爱
——灵遁者
他两算青梅竹马,但两家经济条件相差很远。女孩搬离了原来的地方,住进了别墅。
女孩还经常来找男孩帮忙,因为男孩说过:“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可以办到,我一定帮你。”甚至有一次半夜男孩为女孩买过生理用品。
有一天女孩问:“你有女朋友吗?”男孩说有了。女孩愣了一下。想说:“我怎么不知道?”想问:“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是她都没有问。
只是说:“看不出来啊。你闷声干坏事。”男孩没有支声,只顾喝饮料。
两年后女孩要订婚了,和闺蜜坐一块聊。女孩还是没忍住问关于他的事。结果她闺蜜说:“他没女朋友。从来就没谈过。大家还觉得奇怪呢!”
女孩借故上厕所,在厕所哭的稀里哗啦。女孩以为她是卑微的,现在才知道,他更是卑微的。有句诗说:我的卑微像一场梦,连梦都不够真实。
后记:以此文献给所有的有情人。祝你们不因爱而卑微,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摘自独立学者,作家,国学起名师灵遁者作品。
中年危机
——灵遁者
在李三妹看来,人到中年,就像挂在空中的蜘蛛,风一来,摇摇晃晃,它拼命的拉住丝线,不让自己掉下去。看似自己拥有一张漂亮的网,可是这张网恰恰网住了自己。
李三妹不知道自己为何想到了蜘蛛,大概是因为刚才上坟,自己无意撕破了一张蜘蛛网的缘故吧。弄的自己脸上,脖子上都是蜘蛛网。好在没有看见蜘蛛,李三妹最讨厌蜘蛛了。
想到上坟的事情,她心情是不悦的。本来上坟是男人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变成自己的事情了。最尴尬的是,在烧纸的时候,李三妹不知道说什么。坟里埋的不是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是老公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此刻坐在车上,有一种宁静,宁静的有点不适。路过的每一个村子,李三妹都熟悉。这是通往县城的路,这也是通往未来的路。至少多年前是这样的。自己和丈夫带着三个孩子,来到了县城。给他们最好的教育。现在实现了这个梦想,三个孩子学有所成,都留在了外乡的都市,抛弃了土地。
其实刚才上坟下山时候,还路过了自己的家的地。已经荒芜的不像样子。不过她依稀能回忆起,孩子们在地里玩耍的情景,时间太快了。转眼李三妹已经55岁了。
她的脖子后有“富贵包”,这是城里人这么叫的。可是李三妹清楚,这是种地时候,背重物压弯的。所以她稍微有驼背。有一次她在收拾家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和丈夫的黑白结婚照。她看着相片上的自己,有点吃惊。那么漂亮的姑娘,是自己吗?
现在的自己,水桶腰,驼背,大圆脸,还有皮肤病,头发也只能靠染。岁月如此残酷,使得自己来不及接受,所以才会有皮肤病。尤其是丈夫的背叛,使得一段时间内彻夜不眠,近乎疯了的状态。
多少次有过离婚的念头,多少次吵架暴起,可最后在愤恨中哭泣。人生的热闹终究是要靠寂寞偿还的。所以她现在基本是一个人住。和丈夫分别在两个城市,各自开一个店。表面上是为了生意,其实在一起太累。离婚吧,已经50多岁了,还要离吗?
李三妹不愿意给孩子们摸黑,毕竟孩子们有结婚的,还有没有结婚的。她在想:“连患难的丈夫,我给他生了三个娃,都这样对我了。我离婚后,还能找什么样的。”也许就像自己的母亲说的,有时候人必须认命,人活一辈子,就是活儿女呢。
想到自己的三个儿女,李三妹还是高兴的。他们孝顺,他们有文化,有工作……只是离自己太远。可是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吗?让他们走出大山,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
李三妹给三个孩子都起了很好听的名字。因为李三妹讨厌自己的名字。她有5个姊妹。父母没有文化,也懒的思考名字。所以就干脆叫李一妹,李二妹,李三妹,李四妹,李五妹。直到有了弟弟李永存,母亲才停止生育。不然肯定会有李六妹,李七妹。
每路过一个村,车子总会停下来。在车子停靠的时候,李三妹总会感到胸闷,头热,头闷。她清楚这又是自己在晕车了。她使劲看着窗外,看着对面山上的绿树,希望借此缓解晕车。晕车也是这几年才生起来的毛病。连火车,小轿车都晕。大女儿结婚的时候,她去了都市,晕的两天缓不过来。女儿说:“那就坐地铁,地铁肯定不晕。”结果刚出地铁,李三妹就吐了。从此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呆在县城,呆在家里。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李三妹猛的觉得头晕目眩,天空是一团一团火红的岩浆。对面的绿树,也披上了金色。村里到县城,只有40里路,她清楚马上就会到站的。她坚持着,用手支着头。
这又让她想起了上坟。别人上坟都是早上,而自己是中午。本来中午不适合上坟,这是母亲在世时候说的。可是早上太冷清,她一个人不敢去。她又想,如果孩子们在就好了,随便叫一个跟着,自己就不害怕了。与其说自己保护孩子,不如这些年,孩子是自己的安全感来源。
又忍了一会,她实在忍不住了。难受的如蚂蚁在胸口里爬,好像皮肤病也跟着又犯了。她连忙问旁边的人:“老乡,你知道剧院快到了没?”
旁边的人是个大嗓门,他大声道:“剧院?你赶紧下车。这都到车站这边了。剧院早过去了,现在是反方向走着。”
李三妹连忙叫道:“停一下车。”她刚站起,就呕出一口脏气。反胃反的厉害,想吐了。可是自己还不争气的站起又坐下。实在是太难受,浑身无力。
旁边的老乡扶了一把,才站起来。老乡问:“你没事吧?”
李三妹说:“么事,我晕车。下车就好了。”好不容易下了车,李三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她赶紧扶着路边的树站着。这时候发生了奇怪的一幕。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变的很小,就像蚂蚁一样。像蚂蚁一样匆匆的流动。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李三妹无法站立。她干脆就坐在路边的路沿上。在努力的挣扎,却不知道在挣扎什么。
她把手伸进自己的喉咙,使劲的搅动。喉咙觉得恶心,就吐了出来。也没有吐出什么,就吐出一口黄水。是啊,自己还没有吃午饭呢。
不知道坐了多久,反正李三妹就那样看着天空。看着天空中翻滚的岩浆。直到眼睛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她才努力站起。可是站起来之后,她茫然四顾,周围竟然是这么陌生。这是在哪?我家在哪?我是谁?她这样想的时候,她慌了。
她连忙走了几步,去问了一个人。她问:“老乡,你说我这是在哪?”
这个大爷看着她道:“这是车站啊。你要去哪?”
李三妹想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家在剧院旁边。就说:“我要去剧院。”
大爷说:“老乡啊,走反了。你往那边走。”
李三妹说了声谢谢,就朝大爷指的方向走。可是刚走了一条街。李三妹又不知道方向了。该往哪里走呢?她又去问路了。别人给她说:“还远呢,你打个车过去。”
这一说,点醒了李三妹。我可以打车回去啊。于是她打了车。当车行驶到剧院门口的时候,李三妹清醒了。她下车,看着对面的楼,她知道自己住15楼。这下她才放心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三妹没有急着上楼,就在旁边石阶上坐着。
她还在回味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县城就这么大,自己应该很熟悉的。怎么就看什么都陌生了。难道自己老年痴呆了?还是晕车晕过头了?她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也就是说,自己在车站那边,呆了一个小时多。想着这些,李三妹坐在街头哭了一鼻子,有种说不出的辛酸。
哭了一鼻子后,她才上楼。上了楼,肚子饿,又想到自己还没有吃。可是又不愿意下楼了。就煮了方便面吃了一碗。
太累了,就躺下睡了。是啊,睡一觉就没事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在要睡着的时候,她想着要不是打个电话,给儿子。想想还是没有。还是等过年时候他们回来了,再说给他们听吧。就这样,她睡着了。
摘自独立学者,作家,国学起名师灵遁者小说作品。
没有活够
——灵遁者
“妈,你怎么又哭了?”李彤刚进门,就看见母亲在抹眼泪。张笑笑看见女儿回来了,随手撕了一块卫生纸擦了泪,问道:“王大夫怎么说?”
李彤说:“还是身体弱呗。”她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母亲,一阵心痛。母亲50岁了,化疗使她没有了头发,目光浑浊,无神韵。脸庞干,脸蛋上充满了血丝,远看就像高原红似的。
张笑笑道:“身体弱,是不是就只能化疗这一次了?”说完,她眼泪又下来了。
李彤道:“你哭啥?身体弱就好好养呗。你这一天天就心态不好,身体能好吗?”其实李彤清楚,自己母亲是怎么想的。不能化疗了,就是没活的希望了。就像邻床的阿姨,就是身体弱不能再化疗了,走了之后,再没来。
有一次她和这个阿姨聊,这个阿姨说了一句:“还有点没活够。”听了那话,李彤就说:“好好养,人家癌症活到老的很多。”然后她就找了个由头,出去了。
站在医院的大楼下面,看着进来和出去的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挺讨厌这里的。她想到了男友李明问她的话:“如果是你,你会在医院化疗吗?”
李彤摇头告诉他:“不会的。我死也要在外面,绝不在医院。我看着这些都烦,都痛。你不知道,这里的病人,癌症疼的时候,都有自残的,头就使劲往墙上撞。”
李彤此刻看着自己的母亲,坐在她床边问:“妈,你怕死吗?”
张笑笑不哭了,叹气道:“哎,你们都没有成家呢。好不容易你哥结婚了,还离婚了。你们姐俩才好呢,一个也没有给我带回来。我不怕死,这事谁能怕的下?我怕疼啊。”
李彤点点头,她还是不准备跟母亲说,自己其实有个男朋友。但想想还是不要说了。他们刚谈的时候,母亲就突然住院了。住院一年了,男朋友也没有来看过。
李彤记得他这样说:“要不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去看看你妈,怎么说也是你男朋友啊。”
李彤说:“不用,这段时间你也忙,我妈这边也病的厉害。得休息。”之后,再没有听男朋友说要来看,她自然也就不提了。一年了,连父亲都很少来。顶多来过3次吧。不过他在县城工地上搬砖,一天也挺累,所以李彤也理解。
张笑笑突然说:“不知道能不能熬到过年?”
李彤驳斥道:“想啥呢?去年还过年,今年就不过了?”
张笑笑不说话了,抬头看了挂的点滴,还多呢。突然又问:“对了,低保的事情批下来没?”
李彤不烦道:“都问多少遍了?没有,人家打下来了。”
张笑笑低头嘟囔道:“村里和镇里干部都是吃人鬼,我都这样了,还不给低保。咱家是有当官的,还是有做生意的?凭啥不给批,又不是吃他们的?一次化疗那么多钱,你爸搬砖一个月,几天就造没了……”
李彤知道她又要说半天,连忙打断问:“别说那些没用的,知道贵,就好好养病。早点回家。我也轻松一下子。下午想吃点啥?”
张笑笑想了想道:“想吃个炒面。买一份,咱俩一人一半,不然吃不了。”
李彤道:“一辈子就爱吃干货,炒面不干吗?你就是吃的干,脾气又急,天天和我爸吵,才招的这病。吃点稀货,皮蛋瘦肉粥,晚上再吃水果。太干也不好消化啊。”
张笑笑点点头,只得同意。又想起一个事情,便问:“前个日子,你二姨给你介绍那个小伙咋样?”
李彤戴好了围巾,准备出去了,就说道:“不咋样?”
张笑笑忙问:“你这碎女子,到底咋样吗?是人不行,还是家境不行?我好给你二姨回话啊。”
李彤只能道:“人不行,行了吧。”
张笑笑又看着女儿道:“碎女子呀,咱也都28岁了。家庭差不多,人过的去就行。长的画似的,那样的男的,不老实不说,人家也看不上咱。咱家什么情况,差不多就行了。”说完,她又低头了。
李彤上前一步看看点滴,对母亲道:“你好好关心自己身体就行了。张笑笑,张笑笑,一天看不到笑,竟是愁眉苦脸,都对不起你的名字。”说完,她便出了门。
前天相亲是个男孩,是个卡车司机。相亲竟然穿着油渍裤子就来了。点菜竟然不问自己,就先点了。点完了才想起让她点。又得知了自己的母亲是癌症,吃完饭就匆匆走了。说加微信,也没有加。整个过程就好像很荒诞,你一句,我一句,都是应付。也许自己应付,他也是应付。
相亲完出来,李彤接到了男朋友的电话。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愧疚。她说:“我刚和朋友吃完饭。你在干啥呢?”回去的路上,天是阴沉沉的,李彤觉得自己的世界,也是阴沉沉的。不是五彩斑斓的,不是光明耀眼的。就好像心里是一湖死水,别说石头了,地震都激不起一点浪花。
吃过饭,看着最后一个吊瓶打完,已经11点了。李彤又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才睡觉了。半夜3点钟,她听到母亲叫她,声音低弱。她打开灯一看吓一跳,惊得叫出了声。母亲满嘴是血,鼻子里也出来了。
李彤赶紧站在走廊叫大夫。然后跑到母亲旁边,拿着卫生纸,给她擦血,可是怎么也擦不完,不断有血噗出来。她眼睛里是惊恐,她的一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个东西,要递给李彤。李彤接过去了,她母亲吐着血,吐着吐着,就不再挣扎了。鲜血顺着脖子,胸襟流了很多。
医生来了看看后,说节哀,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就这样母亲被推走了。李彤看着一下子空了的病房,感觉自己也空了。刚才的惊恐,也好像随之没有了。她打开母亲给她的手绢,里面包裹着一对银手镯。
她坐在走廊上流泪了,不可抑制的流泪了。这对手镯是哥哥结婚时候给她买的,花了3千多。这是她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一对手镯。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没想到母亲,还真没有熬到过年。早晨的时候,下雪了。不知道为什么,李彤觉得雪来的很是时候。她忙了一早上,但好像此刻的忙,没有负担。对于母亲而言,李彤知道,她没有活够。可是李彤知道,这或许对她是好的,活的久,可能更疼。
下午的时候,男朋友打来电话,她说母亲走了。男朋友说:“生老病死,谁都没有办法,你想开点。”
李彤说自己没事。男朋友说:“我去看看你,看能帮什么?”
李彤说:“我妈死了,你以什么身份来?”
男朋友李明听了说:“也是啊。”
母亲就这样走了,李彤戴上了母亲原来舍不得戴的凤凰式样手镯。两个星期之后,她坐上了大巴车,要去一个都市。其实回到都市,对于李彤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习惯了,就像和李明通电话,习惯了。突然她在想,习惯好吗?
她要变!可她会变吗?谁都不知道——生命其实就是这样的,谁都活不够,但真正明白怎么活的人,又有多少呢?
摘自独立学者,作家,国学起名师灵遁者短篇小说。
疯子
——灵遁者
L是疯子,看到他的人都这么说。“滚开!”,“死疯子,再不走我打你。”“恶心死人了你。”L听到了这些话,也看到了别人的厌恶。
每一个骂他的人,打他的人,他都记得。L心里骂他们:“我不是疯子,你们才是疯子。”
L是我,我是L。L是疯子,我是疯子。这是偶然的,这一定是偶然的。不是所有叫L的人都是疯子。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整个县城的人,都躲避我,都骂我,甚至打我。即使这样,我依然不相信自己是疯子。我不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相信自己是疯子。
L是一个高中生,一个学习不错,少言寡语的高中生。可那是10年前的事情了。可是我们依然可以从他胸口别着的几只笔看出一丝端倪。而且他兜里总能掏出几张纸,或者是空白烟盒子。
他写的字很好。他在马路牙子上写,写李白的诗歌,写杜甫的诗歌,甚至写济慈的诗歌。还有一个数学公式。路过的人都啧啧称奇。
一个母亲对着孩子说:“他原来是好学生。你看人家写的字多好。可惜了。”我听到了这句话,便不再写了。起身瞪了几眼他们,就离开了。
“臭娃,咋不写了?又恼了?”一个摆摊的丑男人哈哈的笑着。引的周围几个人也笑了。
我听了心都颤抖了。“臭娃”两个字就像魔咒一样。一听到,就头疼。就想暴走,就想狠狠的反击。在这个丑男人脑袋上打一个窟窿。可是这丑男人让我害怕。
是的。L永远也不会忘记。丑男人曾经用砖头砸过自己。生生砸在背上,痛了一个星期。当时被砸到的时候,一天都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这辈子也不能说话了。就那样痛苦着。
即使就那样痛苦着,我都没有哭。对的,好几年过去了。我都没有哭。现在谁要是砸自己,自己也不会哭。只有疯子才会哭,才会闹!
可是“臭娃”两个字,或者“看,臭娃来了。臭娃走了。”这些句子,的确要比刚刚那些“再不走,老子打死你。”等话狠了一万倍了。
L想哭了。他不应该偷偷出来的。他应该躲在自己的卫生间。对啊,让别人永远也找不到自己,以为自己死了算了。
事实也是这样的。没有人来找自己。连母亲也没有来。母亲呢??母亲呢??
L想着想着,就蹲在一个垃圾桶旁嚎啕大哭,像牛一样惨叫,也像羊一样惨叫。总之是一种混杂的哭嚎,悲壮极了。
我忍不住对着过路人大哭道:“妈!妈妈!你在哪了?”“爸!爸爸!爸爸!!你们都不来寻我了。”几个胆小的女孩,连忙小跑开。
是啊,一个快30岁的男人,这样嚎啕,确实吓人。几个胆大的中年人,驻足听了几句。摇摇头,或者叹口气。跟相随的人说上几句什么,就走了。
也会有几个人给我几个馒头。尤其是一个拾荒的老人。她最和蔼了。她不害怕自己。她会问:“臭娃,今天吃了没有?”“臭娃,你是可怜娃。”“臭娃,给你一个馒头吃。捡垃圾吃,小心肚子坏了。你忘你上次吃的拉稀了吗??要吃干净的。傻孩子。”
在那一刻,我不觉得“臭娃”两个字难听。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疯,我知道她是善意的。
“妈!妈!”“你在哪?”L的大吼,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也非常突兀。泪水止住了,每次都是这样。叫上好几声“妈!爸爸!”泪水就止住了。甚至血水也能止住。爸妈是天底下最好的良药!
半年前吧。我看到一个孩子在桥上玩。他往桥下扔石头。溅起的水花可好看了。
L也跑过去,抢着扔石子。可是孩子哭了。L连忙拉着孩子的手。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男人抄着摆摊的板凳就打他。他不敢反抗。这时经验,L是聪明的。
板凳被打烂了。孩子哇哇的哭着。L也疼的哇哇的叫,也叫“妈呀,爸爸呀!”直到一根板凳腿子也打折了。这个男人才狠狠指着我道:“再让我看见你,非打死你不行。”
也有一个勇敢的女人,拉着这个男人说:“你跟一个傻子较量,有意思了吗?把孩子拉开就行了。叫人家看笑话!”
我听了就哭了。看着桥下的流水。也想像一个石子那样落下去,在水中激起美丽的水花。
是啊,河水是好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就是在河里啊。那是一个大冬天,河岸上正在唱戏。父亲像往常一样喝醉了。喝的不省人事。
直到有人叫他。他才去的。父亲太热了,他脱了所有的衣服,躺在冰上,一动不动。
L拼命的摁着父亲的胸口,给他做人工呼吸。但是父亲没有醒来,还是死了。
L就被人拉了回去。睡了3天。母亲让他去上坟,他没有去。一个月后,母亲让他去学校,他也没有去。
本来别人的目光,就不坏好意。酒鬼父亲,穷小子。学习好又怎样?再小心的生活,都小心不了。人在世上走,总会跌跌撞撞碰到别人。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完事的。
是啊,自己是学知识的人。“对不起管用,还要法律干什么?”这不就是同学的原话吗。
L不愿意再小心了。他有一次打了一个同学。是的,也是像这个男人一样,用板凳打的。打的这个同学直求饶。
之后他浑身热,不可控制。就连一向善良的老师,他也看着烦。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叫唤。你一句,我一句。
L大吼:“都他妈的滚。给老子滚蛋。老子不念了。”老师惊呆了,大声道:“你这孩子疯了吧。”于是疯子就诞生了。L是疯了,我就是L。
这个世界不需要文化,需要法律!“对不起有用,要法律干吗!”这个声音一天也都没有消失过。一直在他耳边叫。
L发现自己被打的动不了。自己的腿一定被打折了。是的,一定折了。不然不会这么痛。
不过好在桥栏杆不高,他一定能够跳下去。至少在警察来之前跳下去。
哦,错了。警察也不会来了。他们会说:"L是疯子。离他远点就行了。“
有人问:“为什么不把L关起来。关到疯人院。”哈哈,这是个秘密。
因为这是个偏远的小城,这个小县城没有疯人院。只有医院,而L是连医院都不愿意收留的人。
为什么?因为他连母亲都没有了。怎么死的??不知道。L也没有亲眼看到。反正别人说是车祸死的。
最后好像有一笔钱了。父亲的妹妹保管着。给他家里买了好多好多吃的。有一次甚至要吃的撑死了。
可是好久了。自己已经在卫生间好久了。黑黑的屋子里呆了好久了。姑姑还是没有来,邻居也没有来。
他饿了呀。是啊,我饿了呀。就算外面那么多异样的眼神,凶神的眼神。我也要吃啊。于是我就偷偷出来了。于是就有了刚才别人的骂声:“滚!再不走打死你!”
L总是笑了几下。有时候会偷偷的骂。但他们竟然能听到自己骂他们。他们会追上来。或者扔一个什么东西来砸自己。
于是,我相信世界上傻子不多。疯子也不多。每个人都厌恶别人骂。对了,傻子和疯子有什么区别?什么是傻子?什么是疯子?
L想起来了,这是世界性难题。对的。都说什么抑郁症啊,狂躁人啊……他们才是疯子。
L不是疯子,他说恐怖分子才是疯子。彻底的疯子。
L还爱看美女。为了这没少挨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书上这话是骗人的。男人都是小心眼。
自己也只不过是看看他的女人或者女儿而已。凭什么打自己!笑几下有错吗?走近点看有错吗??这个世界连法律都不需要了吗?为什么他们都要对自己动手?
L也冒险了。有一次他打了一个孩子。一脚就把孩子踹倒。然后他就跑了。
周围的人都傻了。都大骂:“臭娃,你找死啊。人家娃他爸来,又把你往死里打。”
我的腿确实折了。既然动不了。正好就在这跳下去吧。于是我就跳了,我装作一点也不害怕,很淡定。我还要向围观的人笑上几下。
“笑是一种态度。”这是书上说的。你们活着,我去死。看看谁活的更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疯子!
L跳下去了。像个炸弹一样“咚”一声,就在水里了。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被摔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又一次不能说话了。
不过什么也看不见并不陌生。是熟悉的。就像自己一个人在卫生间睡觉一样。
卫生间是一个神奇的地方。L所有伟大的作品,都在那里诞生。只有几句话他写在了大街上。可是我不相信有人能够看懂的。
哪怕是清华北大的博士生也不行。因为他们不了解那样的黑暗,那样的冷,那样的安静。
“一个人可以孕育无数个自己。”这是其中的一句话。“黑暗要比光明更热情。黑暗像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有无数个乳头,有无数条阴道。你如果乐意,你能高兴一个晚上。”这是其中的另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还在水里。我哭了,是因为痛。是因为我没有死。远处桥上的人更多了,都人山人海了。
我被水冲到了这里。水浅了,我还活着。我怎么办呢?我只能爬,爬啊爬,爬到岸上。
之后警察来了。他们把我抬回家,给我做了腿部处理。姑姑看着我,愁容满面。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等他们都走了。
我又爬下床去,坐到卫生间里。看星星,看月亮,看美女,听音乐。老天实在是待我不薄。那么高的桥,要是别人跳下去,一定死了。可我还活着。
我不是疯子,上天不会可怜疯子的。就像拾荒老人说:“臭娃,你不傻。你是受了刺激。娃你一定要好好的活啊。真真年轻着呢!”
哈哈,科学家,医生竟然连疯子的定义都没有搞清楚,美其名曰:“世界性难题。”真是给宝宝丢人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疯子,疯子只是被认为是疯子。从前也没有疯子,疯子是人造的。就像那个SARS病毒,就像好多新的病毒,都是人造的。
每一种病毒,他们都美其名曰:“世界性难题。”
鲁迅先生说:“世界上本来没有路。人走的多了就成了路。”
我说:“世界上本来没有愚民,鲁迅出现了,就有了愚民。由此说明,世界上本来没有疯子。疯子出现了,才说世界上有疯子。”
我要在卫生间的黑暗中生存。下次吧,我要试着再跳一次桥。如果我不是疯子,老天一定不会让我死的!
2016年4月24日。
摘自独立学者,诗人,作家,国学起名师灵遁者短篇小说。
一日女人
——灵遁者
一定是有人诅咒L去做女人。否则这不是事实。L揉着自己的“胸肌。”这是“胸肌”吗?这分明是女人特有的“胸器”。
L是个男人,现在是个女人了。两腿之间的距离,决定了这一特性。L在镜子旁边看来看去,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心里想:“反正摸的不是自己。”
可是当有一抹红从下身流出时,还伴随着肚子的阵痛,L才无奈的骂了一句:“他姥姥的,这不是真的。”
他跑出房子,又赶紧跑回来。突然才发现,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家!他不清楚是自己的灵魂到了这个女孩身体里了,还是自己就是这个女孩。
因为从镜子里看,自己之前男人的样子和现在的脸庞极其相似。不同的就是脸圆润了,喉结小了,乳房大了……
仅仅片刻功夫,L还是认识到了自己还是自己。因为从前的记忆都在。变的只是身体。就好像——就好像做了一个变性手术吧。
可是这个家是谁的家?L顾不得多想了。经血已经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阵痛更明显了。
他跑出去,站在客厅里。看看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一个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可是电视没有开,她只是看着电视。
她似乎注意到了L,扭头道:“M,你怎么没去上班呀?”
M?M是这个女孩的名字吗??肯定是!这个老太太是谁?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奶奶?自己的外婆?
不管了!先问她要卫生巾吧。“嗯——嗯,把你的卫生巾给我几片?”
老太太一愣,开口道:“傻孩子。奶奶都绝经多少年了。还用什么卫生巾啊。止尿布倒是有几块。”
L一拍大脑,又跑回了房子。翻箱倒柜总算找了几片。可是阵痛却不止。
L躺在床上,翻过来,又转过去。一阵阵的痛让他满头大汗。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这时门开了。刚才的老太太端着一杯水进来了。她说道:“趁热喝点。会好的。早跟你说了,穿的厚点。女人啊,就容易遭罪。你看你们一起的女孩,不是露肚子,就是露大腿。”
L无奈道:“这哪跟哪啊!您老就先出去吧。”
老太太道:“奶奶给你揉揉吧。很管用的。”
L连忙坐起来道:“不用,不用!你出去,我一个人待会。”
老太太又叨叨了半天,才慢慢出去。L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在想自己会有些什么朋友。
正当他这样的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接了,对方开口说:“你今天怎么没上班来呀?”
我要上班吗?L迟疑了一下道:“今天大姨妈来了。上不了。”
“靠,大姨妈来了就不上。你知道经理怎么骂我的。问我你怎么了?你知道情侣在一个公司有多尴尬吗?你干脆辞职,从找个工作。”对方一下子发火了。
“靠,情侣?”L不禁问了一下自己。他对着电话道:“她姥姥的。情侣在公司怎么尴尬了?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公司找不到你问我?业务完成不了问我?所有人都问我M呢?M的这,M的那。我烦了!”
L想起了同样的语气,好像自己跟几个前任都是这么凶吧。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淡淡道:“以后不会了。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对方沉默了一下道:“M!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L笑道:“没听清?那这回可听清楚了!她姥姥的,有多远滚多远!”
对方大骂道:“你今天他妈是不是吃错药了。分手是吧。他大爷的,我早想了!以后不要联系!”
挂了电话,L自语道:“人渣。这点事都兜不住,还谈什么恋爱。”
阵痛不止,L无奈的大口大口的喝了红糖水。静静的抱着被子。他想起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叫S。因为S,又想起了B。因为B,又想起了H。
她们都曾是自己的女友,都有过痛经。现在换成自己了。现在痛的L都无法忍受。他把手机拿起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一个中年男人这时进来了。面黄肌瘦,头发搓成一团,看着就不舒服。他瞪着L,斥责道:“不去上班,在这发什么神经?”
L看着男人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中年男人踉跄走了过来,怒道:“你说啥?你问老子是谁?老子是你老子!”说完一巴掌就要打下来。
L一把挡住,把被子往中年男人头上一扔,站在床上一脚蹬开他。中年男人后退两步,踉跄着仰倒下去。撞在了桌子上,爬不起来。
被子里他骂道:“你给老子想造反!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看到他挣扎,L立刻跳下去,一顿暴踢。踢的他哇哇叫,就是挣扎不起来。
这时老太太出现了,她赶忙揭开被子。叫道:“天天喝,天天喝。早晚有一天喝死。你看到了吧。娃大了,你不敢再打了。”
中年男人,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鼻子,瞪眼看着L。他不敢相信,自己被女儿打了。他怒火中烧,随手拿起了女儿的高跟鞋,就朝L打去。
连扔几只鞋子,L吃痛了。一股怒气上来道:“她姥姥的!” 上去就是几脚,踢的他直咳嗽,之后吐出一滩黄水。L这才作罢。
老太太哭道:“娃啊,不要打了。咋说他都是你爸。不要打了。”
L也无法再呆在这个家里了,她穿上衣服。随手拿了包包,就出了门。出了门,就只能弯腰前行,一走一痛,甚至感觉两条腿在抖。L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饭呢。
他在包了翻出了20元钱。还有几张卡,可是密码是多少??L这时又想推翻自己就是自己的这个判断。
也许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那么自己刚才那样打电话,打自己的父亲,对吗?? 这时我的本性,是这个女孩的本性吗??
他姥姥的,我还是我吗?? 正因为我是我,我才这样做。可是我是我的话,显然我应该回到我熟悉的家,而不是这个家。
进了路边一家饺子馆,L要了一盘素饺子。一边吃,一边想事情。想着接下来,要如何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来生活了。答案是一头雾水,迷茫,恐惧。
找一个工作,不能像之前那样,无所事事,做啃老一族。找一个男朋友,结婚? 想到这些,L觉得饺子真恶心。
他在努力回忆,此生他到底有没有那一刻想过做一个女人?好像没有,倒是自己的很多前任,说过这样的话。“下辈子,我要做男人。你做女人。我骑在你身上。”
这时脚下多了一只小狗,蹭着L的腿。饭馆里没有别人,小狗应该是只流浪狗吧。L从盘子里给它一个饺子吃,它一口便吞了下去。L再给一个,再给一个。 它都能一口吃下。
然后焦急的抬头,等着另一个饺子的到来。L看到饺子不多了,就自己吃了。小狗呜呜的直叫。
出了饺子馆,小狗就一直跟着。突然L意识到,这小狗认识自己这个身体。所以他停下了,弯腰和这个小狗玩。小狗很活波,不断的添手。
看看过往的人,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街道,只有这只狗好像不陌生。L偷偷的落泪了,擦擦眼睛,他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身体是一个标志,对于狗来说,它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就够了。灵魂也是一个标志,对于人来说,这无比复杂。
无论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男人。我都无法严格被人从男人和女人中区别开来。
就现在而言,L只想到了天黑。天黑了,找一个地方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什么都恢复过来。我还是我,我是L。你还是你,你是M。
L不想再碰到任何一个关于M的熟人,不知道M自己是不是也这么想。看看她的钱包,手机通讯录,短信,L都是缄默不语。
可是L想,现在如果碰到自己的父母,熟人,自己应该如何??
这一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对抗痛经了。痛经是一个考验,来自很远的过去,一直延续到现在,对女人是,对男人也是。
L走的离家越来越远,好像这样自己离女人这个身份也越来越远。可是L知道,自己永远也离不开女人。否则不会有那么多前女友。不知道M,有几个前男友。
一日女人,终身女人。一日男人,终身男人。但没有最严格的分界线,就像痛经,是女人的专利,但男人应该深刻理解。一日女人,不好做。一日男人又如何呢?
自己本来就是男人,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是该希望回到男人的身法,还是明日依旧如此。生命对于我们的拷问,不是为了吓唬我们,而是为什么让我们思考,如何做一个幸福的女人或男人。
摘自独立学者,诗人,作家,国学起名师灵遁者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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